卷六百六十三 ◎道部五
○地仙
《史记》曰:蓬莱、方丈、瀛州,在渤海中,去人不远,盖常有至者,诸仙及灵药宰缮。其物禽兽尽白,未至,望之如云。
《秘要经》曰:立三百善功,可得存为地仙,居五岳洞府之中。
《抱朴子》曰:彭祖言天上多尊官大神,新仙者位卑,所奉事者非一,但更益劳苦耳。故不切於升腾,而止乎人间者八百年。
《述异记》曰:庐山上有三石梁,长数十丈,广不盈尺,俯眄而杳不见底。晋咸康中,江州刺史庾亮迎吴猛,将弟子登山游览,因过此梁,见一翁坐桂树下,以玉杯承甘露,与猛,猛分赐弟子。又进至一处,见崇台广厦,金玉房宇,器物不可识。与猛言若旧,设玉膏终日。
《斐君传》曰:西玄三山,洞周千里,西山有相连各一宫,金城九重,潜通洞道,距玄洲昆仑,非人迹所及。斐君、周君分处其内。
《五岳图》曰:青城山,洞周二千里,蜀郡界黄帝拜五为岳丈人。
又《名山记》曰:北接嶓<山冢>,南接峨嵋,东至成都,山形似城。其山有赤壁,张天师所治处,今遗迹犹存。
《魏夫人传》曰:赤城丹山,洞周三百里,有日月伏根,三辰之光照洞中。《五岳图》云:此山在会稽罗江,其西北有赤城。按《茅君传》云:霍林司命治赤城丹山玉洞之府。齐永明中,忽有大群鹄从西北来,下集霍门溪,溪谷填塞,弥漫数里,多所蹋藉。状如为物所惊,一夕还飞向西北,计是赤城上都泉湖中物也。罗浮山,山洞周五百里,《真诰》呼为层城。葛洪交州远停此解化。
《茅君传》曰:句曲山,洞周一百五十里,秦时名为句全之坛。汉时三茅君得道,来治此山。
《五符》曰:林屋山,周四百里,一名包山,在太湖中。下有洞,潜通五岳,号天后别宫。夏禹治水,平后藏五符於此。吴王阖闾使龙威文人入山所得是也。
《真诰》云:包山下有石室倚蘅,方圆百里。又有白芝隐泉,泉水紫色。
又曰:城玉山,洞周三千里,周司命先在恒山中。太玄玉女语令往西城师王君,於是往焉,即此山也。
又曰:厚载之中,有洞天三十六所。又八海中诸山亦有洞宫。或方千里、五百里,非三十六洞天之例也。五岳名山皆有洞宫,或三十里、二十里,并舍神仙,又非小天之数也。
《名山记》曰:岳洞方百里,在终南太一间。或名桂阳宫,多诸灵异。王屋山洞周回万里,名曰小有清虚天。按《王君内传》云:在河内沁水县界,济水所出之源也。北有太行,东南有北邙嵩山,内洞天□,日月星辰,云气草木,万类尾矣。宫阙相映,金玉镂饰,皆地仙所处,即清虚王君所居也。
《真诰》云:此诸天所谓阳台也。诸得道者皆诣焉。委羽山在海中。司马季主所处也。
又曰:括苍山,洞周三百里,东岳佐命也,在会稽东南,群帝之所游。山多神异,又有缙云堂,孤峰直耸,岩岭秀杰,特冠群山。山中茅玄岭独高处,有司命埋丹砂六千斤,深二丈,盘石填上。其山左右泉皆小赤色,人饮之寿。茅山天市坛石正当洞天之中央,玄窗之上也。昔东海青童君乘风飚飞轮车,按行洞天,曾来於此。
刘向《列仙传》曰:赤松子,神龙时雨师,服水玉。至昆仑山上,常止西王母石室,随风雨上下,仙去。
又曰:偓佺,槐山彩药野父也。好食松实,体生毛,目方瞳,能飞行。
又曰:广成子,古仙也,居崆峒山石室中。黄帝闻而造焉,问其道要。广成子曰:"自治天下云不待族而飞,草木不待黄而落,何足语至道?"黄帝退居三日,顺风再拜。广成子曰:"至道之精。杳杳冥冥;无视无听,抱神以静;形将自正,必靖必清。吾将去无穷之门,游无极之野。"
又曰:白石先生者,中黄道人弟子也。常煮白石为粮,因就白石山居,亦食脯饮酒食穀。日行三四百里,容貌不衰。
又曰:黄山君者,修彭祖之术,百馀岁,有少容。彭祖去,乃追论其言为经。
又曰:《上清六甲经》曰:宋玄德,周宣时人也。服六甲灵飞符,得真灵之道,上嵩高山。
又曰:李意期,蜀人也,世常见之。衍道行於人,於蜀城角穴上居之。当刘备欲东伐吴,报关羽之怨,使迎意期到,甚重之。问其伐吴,不答,而求纸画兵马器仗万数,乃一一裂坏之。又画一尊官,掘地埋之,乃径去。备不悦。后果为吴所破,大败,十馀万众才数百人还,器甲军资略尽。备恚怒病,终於永安宫。意期少言,人有所问,都不对。蜀中人有忧患,往问之,曰:"吉凶自有常候,但占其颜色惨悦耳。"后入琅琊山,不复出。
又曰:封君达,陇西人,服黄连五十年馀。入鸟鼠山中,服练百馀岁,往来故里。常骑青牛施药愈病人,惟呼青牛道士。居人间积年,后入虎丘山,仙去。
又曰:王仲都,西汉人也,少修道德。孝文以积寒之日,令仲都单衣载四马於上林昆明,环水而驰。御者厚衣狐裘而寒慄垂死,仲都色曾不变,体和气溢如焰。及盛暑,围以烈火,体亦不汗。后不知所之。
又曰:有稷丘公者,太山下道士也。汉武帝东巡狩,至泰山,稷丘公乃冠章甫衣黄,拥琴来迎上,曰:"陛下勿上也,恐伤足。"帝必欲上,及数里,果如言,但讳之。故但祠而还,为稷丘公立祠,复百户使奉承之也。
又曰:戴孟本姓燕,名济,字仲微,汉明帝时人。入华山及武当山,授斐君玉珮金珰经及授石精金光符,复有太微黄书,能周旅名山。
又曰:左慈字元放,庐江人也,明五经,通星气。见汉祚衰微,乃学道,精思,於天柱山得石室中《九丹金液经》,是太清中经法也。师李仲甫。又葛玄师於慈,曹操闻而召之,问学道之由。慈不答,操怒,欲规煞之。乃为置酒,俄失慈。建安末渡江,寻山入洞,在小括山,颜色甚好。
又曰:王遥字伯辽,鄱阳人也。颇行治病,皆愈。遥有箧长数寸,一弟子姓钱,随遥十数年,未尝见开之。一夕,天雨晦冥,遥使钱以九节杖负此箧,钱将出行,所道非所曾经度。行十数里,登一小山,入石室中。先有二人,遥见,既至,取箧发之,中有五舌竹簧三枚。三人各鼓一簧,良久,复内箧中,辞石室中人。及还家,着奋葛单衣及自负竹箧而去,遂不复还。后三十年,弟子见遥在马蹄山下,颜更少,盖地仙也。
又曰:陈子皇,济阴人也,得饵术方,服之绝穀。初,年七十馀,衰老。及服饵,反少。在民间积年,入霍山去。
又曰:葛洪字稚川,琅琊人。不好荣爵,闭门却扫。尚神仙道术,未尝交游。於馀杭山见何多道、郭文举,目击而己,各无所言。从祖玄,吴时学道得成,以其练丹术授弟子郑隐,字思远,洪就隐学,悉得其法。
《道学传》曰:鲍靓字太玄,以太兴元年八月二十日步道上京。行达龙山,见前有一少年,姿容整茂,徒行甚徐,而去殊疾。靓垂名马,密逐数里,终不能及,意甚异之。及,问曰:"视君似有道者。"少年答曰:"我中山阴长生也。"
又曰:介象字元则,会稽人也。学通五经,能属文。后学道,闻有《还丹经》,周疑天下求之,不得其师。乃入山精思,遇一人,授以《还丹经》,告曰:"得此便仙,勿复他为也。"乃辞归。象尝往弟子骆延雅舍,帷下平床中,有诸生论左氏义不平,象旁闻为辩正。诸生知非常人,密表荐于吴主。象欲去,吴主诏至武昌,甚尊异之,称为介君。为赐弟供帐,黄金千斤。象后告病,须臾便死。诏葬之,为立庙。先生时躬祭,常有白鹤集座上,徘徊而去。
又曰:李根,字子侧,许昌人也。昔往寿春吴太文家,弟子知根有道术,窃穷视其器,见《素书》一卷,自记学道、服药时日。又太文说根目瞳子方,根乃地仙耳。
又曰:伯山甫者,雍州人也。入华山中二百年,不到人家,即言人先世以来善恶功过,有如临见。又知方来吉凶。
又曰:刘政,沛人也,高才博物,寻考异闻。荀胜己,虽隶奴。必师事之。求养生之术。饵丹。年四百馀岁。
又曰:王烈。字长休。邯郸人也。常黄精及铅。二百馀岁。行步若飞。博极群书。嵇甚重之。数数就学。共入太行山。见山裂。有青石髓流出。烈取髓。丸之成石。气如米饭。嚼之亦然。烈因携少归。欲遗康。康取而视之。己成青石,击之铮铮。康即与往视断山,山己如故。烈入河东抱犊山,见一石室,室中有石架,架上有素书二卷,莫识其字。闇记数十字以示康,康尽识之。烈喜,乃与康共往读之。至其所,失其石室。烈私语弟子曰:"叔夜来,合得道故也。"按《神仙经》云:神仙五百年,山辄一开,其中石髓出,得而服之寿老。烈后莫知所之。
又曰:步正者,字玄真,巴东人也。说秦始皇时事,了如目前。汉末,将数十弟子入吴,授以服气及石髓方小丹法,年四百岁。
又曰:焦光字孝然,河东人也。常食白石,煮如芋。每入山伐薪,负之与人。魏授禅,与人别去,不知所適。
又曰:孙登,不知何许人,常止山门,穴地而坐,弹琴读《易》。冬单衣,天大寒,人视之,被发丈馀,自覆薯。历世见之,颜色如故。更无余资,亦不食。时杨骏为太傅,使迎,问之不答,骏遗布袍,登出门借刀断袍,上下异处,置骏门下,知骏当服诛。时曾稽、嵇康曾诣登,登不与语。康乃扣难之,登弹琴自若。久之,康退。登曰:"康才高识寡,劣於保身。"
又曰:帛和字仲理,辽东人也。入地肺山,事董奉。奉以行菩撖术法授之,告和曰:"吾道尽此,不能得神丹金砂,周游天下,无山不往。汝今少壮,广求索之。"和乃到西城山事王君。君语和《大道诀》曰:"此山石室中,当熟视北壁。当见壁有文字,则得道矣。"视壁三年,方见文字,乃古人之所刻,刻《太清中经神丹方》及三皇天文大字《五岳真形图》,皆着石壁。和讽诵其万言,义有所不解,王君乃授之诀曰:"作地仙在林虑山。"
又曰:宫嵩,琅邪人也,能文,着道书二百卷,服云母为地仙。
又曰:李常在,蜀郡人也,少治道术,世常见之在虎寿山下。
陶潜《桃源记》曰:晋太康中,武陵人捕鱼,从溪而行,忘路远近。忽逢桃花林,夹岸芳华鲜美,落英缤纷。林尽得山,山下有一小口,初极狭,行四五步,豁然开朗。屋宇连接,鸡犬相闻,男女衣着,悉如外人。见渔父惊,为设酒食。云先世避秦难,率妻子来此,遂与外隔。问今是何代,不知有汉、魏、晋。既出,白太守,遣人随往寻之,迷不复得。
《真诰》曰:刘凭,沛人也,学道於稷丘子,常服石英,年三百馀岁,有少容。尝到长安,诸贵人闻凭有道,乃往拜见之。又有百余人随凭,语贼曰:"汝辈作人,何豺狼其心。相教继道,危人利己,此是伏尸都市,肉飨乌鸢之法。"贼忽顿伏骇去。凭后入太白山,数十年归乡里,颜色更少。
又曰:尹思字少龙,安定人。晋元康五年正月十五日夜,坐屋中,遣儿视月中有异物否。儿曰:"今当有大水,月中有一人披蓑带剑。"思自视之,曰:"月中人乃带剑伏矛,当大乱,三十年,复当小清。"思后不知所之。
又曰:皇初平者,丹溪人,年十五,家使牧羊。有道士见其良谨,便将至金华山石室中,四十馀年不复念家。其兄初起寻索历年,后见市中一道士言其处,初起即随去,得见。语毕,问羊何在,曰:"近在东耳。"初起往视之,但见白石。初平乃往叱石,为羊数万头。初起知得仙道,便弃家,共服松脂伏苓,至五百岁。初平改字为赤松子,初起改字为赤鲁班。
又曰:吕恭,字文敬,於太行山彩药,忽逢人授以仙方。得道,因遣恭去,曰:"可视卿里。"及孙吕习者作道士,民多奉视之。恭传言到习家,扣门问讯。奴出,问公从何来。拐椿:"此是家。"习闻,惊喜出拜。恭乃以神方授习而去。时己年八十,服之还少。至二百岁,乃入山中,子孙世不复老。
又曰:沈建,丹阳人,世为长吏。建好道不仕,学服饵之术,能治病飞行,或去还。如此三百馀年,乃绝迹不知所之。
又曰:许远游弟三男名翙,字道翔,小名王斧。糠秕世务,居雷平山下,胁燿精勤。常愿早游洞室,不欲久停人世。遂诣北洞,以梁太和六年於茅山旧宅,年三十而告终,即居方遇山洞方园馆中,常去来四平方台。后为上清仙去。
又曰:马明生,临淄人,为县吏,逐贼被伤,遇太真以灵丸得差。后师安期生,授服太清丹,在世五百年,汉灵帝光和中去世。
《集仙录》曰:杨平,不知名姓,宰婶平山居,多变化之术。或问之,乃曰:"渭侯平洞中仙人耳。称每岁三元大节,诸天各有上真下游洞天,以观其善恶,人世死生兴废,水旱风雨,预关报洞中。其龙神祠庙血食之司,皆为洞府所统。洞中仙曹,如人间郡县聚落耳,不可一一详记也。"言讫而去。
《太平御览》 宋·李昉
卷六百六十四 ◎道部六
尸解
《西城王真人传》曰:解化之道,尸不不能俱神化者也。
《宝剑上经》曰:尸解之法,有死而便生者,有头断从一旁生者,有形存而无骨者。
又曰:夫尸解者,本真之练蜕也,五属之隐适也。虽仙品之下弟,其禀授亦不轻也。所谓隐回三光,白日陆沉者也。夫修下尸解者,皆不得返望故乡,此谓下解之道也。名配紫简,三官不得复窥其间隙,虽获隐遁,世志未厌,又不得返归,故游栖不定也。
又曰:以丸药和水而饮之,又并抱草而卧,则伤死於空室中,谓之兵解。
又曰:上品惟八素列纪,授而不行,馀皆白日尸解,得为飞仙。
《登真隐诀》曰:尸解者,当死之时,或刀兵水火,痛楚之初,不异世人也。既死之后,其神方得迁逝,形不能去尔。
又曰:董仲居,淮南人也。少时服气炼形,年百馀岁不老。常见诬系狱,尸解仙去。
又曰:清平吉,沛人也,汉高祖时卒也。至光武时故不老,后尸解去。
《真诰》曰:顾欢字玄平,吴郡人。齐永平中,卒於剡山,葬盐官乐附里。木连理生墓,县令江山图表状,欢尸解而去。
又曰:辛玄子之延期,陇西定谷人。好道,行渡秦川长梁津,致溺水,解而去之。
又曰:张祖常者,彭城人,吴时北来,行入方山洞室中,托形堕车,隐化幽馆而修守一之业。
又曰:刘平河者,无名字,汉末为九江平河长。行医术,有功德,救人疾患如己之病。行遇仙人周正时,授以隐存之道。居於方山洞室,常服日月晨气,颜貌术少。后尸解而去。
又曰:授大戒者死,灭度炼神,上补天宫,谓之尸解。
又曰:人死,必视其形如生人,视足不青,皮不皱,目光不毁者,皆尸解也。白日尸解,自是仙也,非尸解之例,其用药得尸解,非是。用灵丸之解化者,皆不得返故乡,三官执之也。白日去谓之上尸解,夜半去谓之下尸解,向晚暮之际去者,谓之地下主者也。
《琼文四纪篇》曰:得九真中经者,白日尸解。或曰:飞行羽经轻也。
又《六纪篇》曰:灵书紫芝或五老宝经有之者尸解。
《神仙传》曰:介象字元则,会稽人也。吴先主甚重之,常谓曰:"介君",象速求去,先生不听。象言病,先主使左右赐美梨一奁。须臾,象死解去。
又曰:紫清上宫九华安祀谓杨君曰:"可寻解剑之道,作吉终之术。"自尽出嘿之,会隐显之迹。
又曰:葛玄,字孝先,从左慈授《九丹金液经》,常饵木,语弟子张奉曰:"当尸解去,八月十二日时当发。"至期,玄衣冠而卧,无气而色不变,尸解而去。
又曰:壸公谢元,阳历人也,费长房师之。及道士李意期将两弟子去积年,长房及两弟子皆隐变解化。
又曰:鲍靓字太玄,琅琊人,晋明帝时人。葛洪妻父阴君授其尸解法。一说云:靓,上党人,汉司隶鲍宣之后,修身养性,年过七十而解去。有徐宁者,师事靓。宁夜闻靓室有琴声而问焉,答曰:"嵇叔夜昔示迹东市,而实兵解耳。"
《晋中兴书》曰:葛洪赴岣嵝令,行至广州,其刺史邓岱留,不听,去。洪乃止罗浮山中,炼丹积年。忽与岱书,当远行寻药。岱得书,径往别,而洪己亡。年八十一,颜色如平生,入棺轻如空衣,尸解而去。
《道学传》曰:吴猛字云世,有道术。庾亮闻其神异,厚礼迎之来武昌。寻求归,辞以算尽,请具棺。庾公闵然,即日发遣。未达家五十里而终,形状如生。
又曰:若六行未通,宿植市少,则入中品,以为尸解遁变也。降此以下,是正服御。功行浅劣,则入阶下阶。胜者则灭度更生,更生之后,修道随功多少,方始得道。
《太上太霄琅书》曰:修学上法,时入山林,服饵灵药,因缘应过,虽复尸解和光世,礼与世大异者,不棺不椁,拂山平之上,扫深树之下,单衾覆於地。
《太上太真料》曰:若祠祀先人,应知归否者。有功德升度得道,子孙仁孝,则化形来游,歆所设也。亦尸解之类。
《金阙圣君传》曰:灵书紫文者,或曰《五老宝经》有之者尸解,行之者成道。
《东海青童传》曰:《保洞观经》曰:云灵上玄品有之者,白日尸解。
《抱朴子》曰:道林中有五种尸解符,今太玄阴生符及是一病解者。
《列仙传》曰:宁封,黄帝时为陶正,以火自烧而随烟上下。《真诰》云:宁生服石脑而火则是作,火解也。
又曰:司马季主,汉文帝时人,授四灵子都剑解之道。在委羽山大有宫。服明丹之华,抱扶晨之晖,貌如女子,须长三尺。一男名法育,一女名济华,同得《道真诀》。云季主服灵散潜升,犹首足异处。此语似作剑兵解法。兵解则不得在太极,而其女尚读《洞经》,便是别修高法也。
守玄白术隐居在茅山东,守玄白能隐形,亦教见身。介琰者,白羊公弟子也。今在建安方山,琰初为孙权所煞,解化而去。
又曰:愕绿华者,女仙也。颜整,晋穆帝升平三年己未十一月十日,降於羊权家,自云南山人。权字道学,即晋简文时黄门待郎羊欣之祖也。权及欣皆潜修道要,耽玄味真。绿华云:凡修道之士,视爵位如过客,视金玉如瓦砾,则得长生。因授权尸解法,亦隐景化去。
又曰:中侯王夫人於兄子晋刘授飞解脱网之道。
又曰:蔡天生,上谷人,少卖香於野外。性仁好道,蓬河伯少女市香天山。
又曰:韩崇字长季,吴郡人也。汉明帝时人,少好道,林屋仙人王玮玄曾授以流珠丹一法,崇奉而修之,大有验。后玮玄授以隐解而去,入大霍山度世为右理中监。
《汉起居注》曰:李少君之将去也,武帝梦共登高山,见使者称太一之命召请。既觉,语左右曰:"少君将去。"数日,果病死,解去。
《灵宝赤书》曰:《三元王符》与《灵宝五篇真文》同出太玄都玉京山紫微上宫。此文禳阳九百六劫会之数,度学者之身。玄都有此经,珮之得为圣,上朝太清,功德未满,即得尸解。
又曰:杜契字广平,京兆人。建安初,来江东依孙策。后遇介琰先生授之。以称异人。再拜,奉其香火,少女乃教其朝天帝王皇之法,尸解而去。隐存方台。
《老君传》:九真五石,并日暂入太阴。权过三官者,始得上解之法。
又曰:紫阳公传西城剑解之法。修珮神剑七年,朱书符解化去。若以曲晨飞精题之者,立能变遁隐化,太一遣吉光宝衣来迎。
又曰:王远字方平,见蔡经骨相当尸解,且告以要言。方平冠远游冠,朱衣虎头鞶囊,五色绶,带剑,黄色少髭,长矩中人也。乘羽车,驾五龙,异色绶带,前后麾节幡旗,自天而下。须臾,引见经父兄,因遣之。召麻姑,姑先报被诏,按行蓬莱,今便往,愿还来即去。如此两时,闻麻姑来,先闻人马声,从官当半於远,姑至,经举家亦见之。是好年,才加笄,於顶上作髻,馀发散垂至腰。衣有文彩,又非锦绣,衣彩曜日,不可名状,皆世所尾蘙。入拜远,远为之起立,各进行厨脯行,云是麟脯。远去经父母怪私问经,经曰:"王君常在昆仑山,往来罗浮等山。山有上宫室,王君出,惟乘一黄麟,十数侍者。每行,山海神皆奉迎拜谒也。"远有书与陈尉,真书廊落,大而不正。先是,无人知方平名,远用此知之。陈存录王君手书於小箱中也,经后尸解而去。
又曰:张微子,汉昭帝时将作木匠张庆女也。微子好道,得尸解。
又曰:苏子训者,齐人也,人莫知其有道。在乡里行信让,积年,颜色不老,人追随之不见。所常服饵,好清谈,常闲居读《易》,为文皆有意义。京师贵人闻之,莫不虚心谒见,不可致之。后至适出门,诸贵人冠盖塞路,诸生具言適去矣,东陌上乘驴者是也。各奔马逐之,不及。子训至陈公技涸曰:"吾明日当去,不复还也。"陈公以葛布单衣一送之,至时,子训死,解化仙去。
又曰:阴长生,新野人也。后汉戚里专务道术,闻马明生得度世之道,乃造焉。明生旦日夕别与之高谈,论语当世之事,治田农之业。如此十馀年,长生不懈。同事明生者十二人皆悉归,惟长生弥肃。明生曰:"子真得道矣。"乃将入青城山,以《太清神丹经》授之。丹成仙去。着书九篇,云:上古仙者多矣,但汉兴以来四十五人,连余为六矣。三十人尸解,馀并白日仙去。
阴君自序曰:汉延光元年,新野山北之子授仙君神丹要诀,道成去世,付之名山。於是阴君裂黄素,写丹经一通,函以文石,置嵩高山;一通黄栌简漆书之,函以青玉,置太华山;一通黄金之简刻而书之,函以白银,着蜀经山;一封缣书合为一篇,付弟子,使世世当有所传付。又着诗三篇,以示将来也。
又曰:成仙公名武丁,桂阳人也。后汉时为县小吏,少言大度,博通鞠效,不从师授,有自然之性。时先被使京,还过长沙郡,投邮舍不及,遂宿於野。忽闻树上人语云:"向长沙市药。"平旦视之,乃二白鹤。仙公异之,遂往市,见二人张白盖相从而行,谓仙公曰:"君当得地仙耳。"令还,仙公病卒,尸解。
又曰:龙伯高者,后汉伏波将军马援戒其兄子,称此人之美可法者也。伯高后从仙人刁道林授服胎气之法,又授服青方。醉亡隐处方台师定录君。伯高名述,京兆人,汉建武中为仙都长,至零陵太守。马援戒兄子严书曰:"龙伯高敦厚周慎,口无择言,谦约节俭,公廉有威。吾爱之重之,愿汝曹效之。"
又曰:汉期门郎程伟妻,得道者也,能通变化。伟逼求术,妻不传。逼之不己,妻蹶然而死,尸解而去。
《南岳魏夫人内传》曰:清虚真人王子登与东华青童君来降,授夫人曰:"隐迁白翳神散一剂。"又与白石精金化形灵丸,授髻服之,称疾勿行,克期有定,俱会丹壠之南阳洛山阳洛宫。言毕,二真人去。即服药,因称脚疾,闭目寝息,饮而不食。夜半之后,太一玄仙遣飚车来迎,驾气骋御,径入帷中。其时弟子侍疾,众亲满侧,莫之觉也。洛阳山,昔夏禹巡诸名山,刻石於此,下有洞台,神仙学者万馀人。
又曰:王晋贤,晋王夷甫女也,为愍怀太子妃。洛城乱,刘曜略晋贤,欲妻之。晋贤大骂曰:"我皇太子妇,司徒公之女,胡羌小丑,敢欲干我乎?"言毕投河,其侍婢名六出,投河死。时遇嵩高女真韩西华出游,遂俱获内救,外示其死,体实密济将入嵩高山,今华阳内洞中。六出,年二十馀,体貌修整,有节操。姓田,渔阳人,魏故浚仪令田讽之孙。讽有阴德,以及六出耳。
又曰:董奉字君异。侯官人也。吴先主时,有少年为奉本县长,见奉年四十馀,不知学道。罢官去后五十馀年,复见他职行经侯官,诸故吏人皆往见之,奉颜貌一如往日。奉居山不种田,为人治病亦不取钱。愈者使栽五株杏,数年计十馀万株,令人将穀一器,自往取杏一器。货杏得穀,赈救贫乏,供给行旅不逮者,岁二万馀斛,乃尸解去。
斐君曰:尸解之仙,不得御华盖,乘飞龙,登太极,游九宫也。诸有单用曲晨飞精剑解者,得八素列纪,惟奉宝秘不修行,皆白日尸解。其有作水火病兵及用大刀竹杖解去者,先诣名山,并太清尸解。凡修剑解之道,并纪名紫简,上隶高仙诸有宿功善业阴德信仙,其神得诣朱火丹陵官,授学仙道,为九宫真人。诸有用太极尸解之道,夜半去者,职为地真。应尸解者,或学功浅深,志尚颓废;或为祭酒,精勒救治者,并得为三十六洞天。文解地下主者,一百四十年一转;武解鬼师二百八十年一转。凡有三等,乃得进补仙职。
《九天生神章经》曰:夫学上道,希慕神仙讥洑尸解者,终归仙道。神化则同,不相逢杂,俱入道真。
《明真科》曰:生世好道,精功布德,名书上清者,得尸解。下仙游行五岳,后生人中,更授经法,为人宗师。
《太微经》曰:诸尸解者,按《四极真科》云,一百四十年乃得神中真官,于是始得飞华盖,乘辇龙,登太极,游九宫也。
《雌一五老经》曰:夫仙之去世也,或绝迹藏住而内栖事外,或解剑遗杖,飘然云雾,延神寄玄,莫知其端绪也。
又曰:若有此《五老经》,虽不斋戒存思,与俗混杂,故不失隐存下神,白日尸解。及命过太阴,地下主者,或遗骨胎变,授化南宫,是必宿有骨缘也。
《上清经》曰:元始天地以上清变化七十四方解形之道授南极元君。
《太清真人内传》及《名山记》曰:罗浮山,洞周五百里,在会稽南,行三十里,其山绝高,葛洪解化处。《真诰》谓之增城山。
《集仙录》曰:张天师道陵隐龙虎山,修三元默朝之道,得黄帝龙虎中丹之术。丹成,服之,能分形散景。天师自鄱阳入嵩高山,得隐书制命之术。
又曰:周爰友者,汝南安城人也,汉河南尹周畅女也。畅平生多阴德,爰友小好道,饵伏苓。四十年后,遇石先生,教其遁化及隐景之道,解形之法。
又曰:唐庐眉娘者,生而眉绿,性机巧。南海太守进至阙,顺宗叹其在宫内,谓之神姑,但食胡麻饭一三合。至元和中,宪宗嘉其聪惠,因赐金凤环,以束其腕。久之,不愿在宫掖,乃度为女道士,放归南海,赐狐涡遥。数年不食,尸解化去。
《太平御览》 宋·李昉
卷六百六十五 ◎道部七
○剑解
《太极真人石精金光藏景录形神经》曰:制剑之法,上宰总真西城王君昔授之於紫阳公,施行道成。总真昔用剑解之道,又授九转丹方於里长先生,此即周人也。
《东乡序》云:潄龙胎而死决,服琼英先师王西城,此是饮丹后,用剑解而不言服九转者当是。虽授而不遂合用,后以付门弟子茅君,亦是授而不用,故云付耳。《茅君传》南岳魏夫人传杨君,故安妃云可寻剑解之道,但不知遂用不耳。许长史既服腴石,或当不必为其事,掾从镇南夜解,则又非此法。掾,许长史子也。若是太清解,讥用剑者,应不得反望故乡。而掾游处方台,还本居邦也。神剑用之而解化,则能游宴太极,彩五星之灵轨,焕七元之威光,以范仪烈映真气,故轩辕乔山之葬,剑舄宰缮。王子渤海之家,剑鸣空椁;王乔有京陵之墓,剑飞冲霄,斯实真验九玄,精应太灵,神方灵致威剑之妙化也。诸以剑尸解者,以剑代身,五百年之后,此剑皆自然还其处。诸以剑解者,不必止是。用丹书者,空剑亦可幽响无闻,恍惚难寻,不可得言矣。不可得为之者,见之者惟当应之於心耳。神奇欻怳,变动无方,非复物理所期,正当心任化,即事从宜耳。为之者亦不觉其所以,见之者固莫测其所然。轩辕彩百山之铜以铸鼎,虎豹百禽为之视火参炉鼎,而轩辕疾崩。葬乔山,五百年后山崩,宝剑赤舄宰缮。一旦又失。王子乔者曾诣锺山,获《九化十变经》以隐遁日月,游行星辰。后一旦疾终,营冢渤海山。夏襄时有发王子墓者一剑在北寝上,自作龙鸣,人无敢近。后亦失所之。王子乔墓在景陵,战国时复有发其墓者,见一剑,人適欲取视,其剑忽然上飞去。王子乔事,旧说浮丘公携与乘鹤,共登嵩山。此事不同,解化时年正十五六耳,故戴远游冠也。昔葛洪云,阴君授鲍靓尸解之法,后死,埋石子岗。有人发其棺,见一大刀,冢左右有人马之声,遂不敢取。此似解剑法而不能飞去,此是用灵宝太玄阴生符朱书刀矣。太清之下,故得主者而己。按《玉清灵传》说总真带剑,杨君说桐柏带剑,此并应是先解剑化也。真人用宝剑以尸解,蝉蜕化之上品也。夫尸解之法,多如蝉蜕。今此剑非蜕也。故云上品,明变遁之高道。营造剑之时,先斋戒百日,乃於幽隐处,近清泉,立西向屋,作灶口亦西向,善锻人炼好铁,生铤合炼成,令得八斤为足也。若欲穷其精理,当用竹炭。又以铜锡柔澳,如此用岁月功夫殊多,所以古人作剑,三年然后成也。薛烛云:欧冶铸剑,赤钟之山破而出锡,若耶之溪涸而出铜。今以此合烧,则炼多而不燥,刚利而销。其锻人亦须温良,新衣沐浴,造剑之日,尤不得饮酒食肉及游履淹秽。用七月庚申日,八月辛酉日,使长三尺九寸,广一寸四分,厚三分半,谓背脊上近柄间,令厚三分半也。至两刃际,可减一二厘耳。又向刃边,先煞背二分,乃立刃至抄,亦以渐令薄也。杪九寸,为左右两处,当从镮项定度,整三尺,刻背为刃,亦广三分八厘,必使中脊馀六分也。抄九分,合煞两边,令尖煞抄,锋令有两棱如戟,抄煞锋也。其柄用长短適令镮高二寸四分,身长二尺四寸,则馀一尺二寸六分以柄。铁因当中央,令广九分,厚二分,与镮相连。柄操梓材,近环围四寸九分,刃围三寸九分,皆以釦竟为正。若作剑装,则促扁於此也。剑头可安录镮,谓发始炼刚,仍使镮身相连,勿别作模合作钉连之,都使外形大小厚薄相似,乃凿除应空之内,亦可先钻作数孔凿为易,其伏基处凿镘之。都毕,令大镮高二寸四分,横分广刘,对中径二寸八分,内方员径四分,镮形古今多法,或正圆,或狭长,或如鼎耳,乃有十许种。今此经中所图,亦是显其左右法耳,非正定形也。谨准制古,今取其合度,立图如右。又镮之内不得正圆如竹,亦不得正方如界尺,当令内面小方而外落棱角,必令得刻己刃字,不甚邪转,惟使长三尺九寸耳。尺寸、度数、厚薄、形制并备如别图。寻古今尺长短不同,九章算法皆积毫厘之度。晋中书监荀勖善音律伎艺,常恨八音不调。后有人掘地得一玉律,铭题周世,短晋尺四分半,以改定音律,声韵合度。今宜用此尺为准,所以示者,总真、桐柏并以周时作剑,用周尺也。
录镮者,镂刻剑镮,镮左右面刻之,作刃字,面有九刃字也。镮背上刻作九己字也。深刻字皆从刃背而下,顺刃谓两边刃,及己字皆对;从刃背边起俱下就刃,故曰顺刃也,顺镮而刻之,随镮曲转,故曰顺镮也,谓刻处得以金银间之,益分明佳也。剑身刻象,镮中央复有竖起,如小手镮者,名之曰伏基。伏基之义,谓为日月之基隐秋光景也。内镮左面为日字。内镮者,即小镮之中伏基也。刻右面为月字,先又圆刻日月之外为郭也。五百年还出,以挥五岳,入以藏无间,谓潜灵遁迹,隐影藏形也。下以制九阴,谓可以摄召九阴之神也。上以承玄冥,谓北斗玄冥星主隐变也。卫足以逐邪魔,威足以鉴七精,谓控威秉势,鉴照七星也。仰以映五气,谓五行之气常栖映也。俯以代身化形矣。欲知剑之左右内外,以剑正指南,使剑背在上,使剑刃在下也。於是以东面右,西面为左,东为内面,西为外面。此剑尺度长短、广狭、厚薄,刻镂文字,乃太极四真人灵剑模范也。上清真人亦皆带剑,上清之剑,并是太极所造耳。故此经为太极之法,乃四真人定范,何必须昆吾之金、割玉之铤也?此盖明不必须精铁所存者,模范而己。王子乔剑,乃凡下之铁耳。乔山尸解之剑,非昆吾之流金也。轩辕驾龙玄圃,是步纲之以紫囊。欲去时,以系剑镮右,以曲晨飞精书剑左面,令至剑杪也。又太极藏景符飞精书纸,盛以绛囊,欲去时以系剑鞘右,以曲晨飞精书剑右面,令至剑杪也。又太极录形符以飞精书纸,临去之日服之,身生七色之云,自有电光。右以曲晨飞精书剑背,令皆两刃之际也。又太极解化符,恒日服一符,七年化去,朱书竹中帛秘要也。是合曲晨丹成,临欲解化时以题剑。七年以后,朱题剑亦能解化。
陶隐居曰:晋永嘉中,刘忄画(呼麦功。)奇识,亦云是异人作此剑,乃方佛符字殊细,设娄罗镮曰大乘法,而铁甚快利,宋来便恒供御卫,名曰刘忄画钹尚千牛刀。同宝女己易去镮麾刻处,亦渐渐欲灭。又见有四五故镮,并相似如一,不知其剑身何在。东山顾居上亦造此剑。诸人有同时共制者,今犹存焉。大抵违谬不可具说,乃有铜铸作环,以钉铸着故刀。如此并可以类推。今此仪式,惟是陶隐居所匠深构心解,亦谓理极,未知必同太极模范不耳。凡试刃之利钝,取中形芒数枚急束,以一发悬其抄,系于杖头,令一人执之。乃以刃一斫,芒断而发犹连,计芒多少为优劣。刘忄画钹千牜刀皆旧斫十三芒。又有一百炼刚刀斫十二芒,国中惟称此为绝。而近造神剑,斫十五芒。观其铁色青激,光彩有异,盖薛烛所谓涣如冰之将释者矣。顷来有作者十馀人,皆不及此。作刚朴是上虞谢平,凿镂装治是石尚方师黄文庆,并是中国绝手。以齐建武元年甲戌岁八月十九日辛酉,建於茅山,造至梁天监四年乙酉岁敕令造刀剑形供御用,穷极精功,奇丽绝世,别有横法刚。公家自作百炼,黄文庆因此得免隶役,为山馆道士也。《周礼》制剑长三尺,柄居五寸,是六分之一也。内刃广二寸半,重古秤一斤四两,今秤二斤十两也。今公家剑长四尺七寸,柄居一尺五寸,是三分之一小减也。刃广一寸六分,轻重不定。此宝剑长三尺九寸,广一寸四分。而经有刀剑两名。晋武帝大始十年,中书监荀勖及张华等校定锺律八音,不与古乐相谐。由汉来用尺渐长,乃更依《周礼》积黍法制尺,以量铸新器,募求古物,得周世正玉律,比之毫厘无差。因击古锺,以律命之,亦皆响合,兼以七锺古物相课皆会。又得汲冢竹简,亦长二尺四寸。於是施用,谓之古尺。阮咸听荀乐声以为高功,非兴国之音。咸亡,后有人掘地得铜尺,长荀尺古尺之四分半。时人以阮咸之解音,遂复施行,谓之官尺,令司农相承以制五尺,并取积寸以作斗斛也。宋元嘉中,大将军彭城王义康制物每欲广大,又加官尺寸半。民间复有相与用之,至今谓之为尚方。御府都水材官用尺,乃复长民一分,推如众例,则以古尺为胜。锺律宫商,自然响会,是合精神冥数。且周世有又二真剑之时,兼荀张穷极精巧,时又有束晢、雷焕之徒,妙贯神鬼,阮咸虽善音乐,而性度纵诞,不能清切,故以单缓为好耳,掘地铜尺犹应是后汉时物也,梁天监四年,又更校尺以调正锺律,定用张荀古尺半分,於事合衷。今施用名曰法尺。
又曰:若欲潜遁名山,随时观化,不愿真官,隐浪自足者,当修剑尸解之道,以曲晨飞精书剑左右面,先逆自托疾,然后当抱剑而卧也,谓先伪称疾。寝卧数日,拇授脱剑青囊,拔出题书及系符。都毕,於是抱之而祝,须天马迎至,解衣而游,勿令人知觉也。又以飞精药密拭剑镮,呼剑名字。祝毕,勿见太一以天马来迎於寝卧之前,於前上马。若女子,则以辎軿来迎。古来诸仙多有托以余物,或用竹杖,或巾屦。惟鲍靓用太清刀法,此神变欻怳,假类会形,不可以理趣相求,真奇事矣。天马者,吉光腾黄之什蘙。古画图有此兽形,皆昔真人所显相传示也。吉光似鹿,腾黄类马,男则单骑,女则驾軿也。太极真却庶太一使者赍马执控,并迎以宝衣。欻忽而来,不知所以然也。太一主仙蜂也,马去之时,虽众医侍疾,子孙满侧,则我易服束剑,流景变迹而不觉我之云为也。所谓化遁三辰,巅徊月精,呼吸万变,非复故形者也。
又曰:极上化符以飞精书纸,盛以紫囊。欲去时,以系剑镮,藏景符以飞精书纸,盛以绛囊。欲去时,以系剑鞘。诸仙人多以竹杖,不必尽得剑法。或是太清术耳,假物变化,不可一类求之。
又曰:夫修下尸解者,皆不得返望故乡。上解之道名配紫简,三官不得复窥其隙,但畜神剑,与之起居相随。十三年自能化形,不必须药书之,若不辩作药,七年之后,但以丹书剑,亦能潜化也。单行此法,似不得反故乡矣。自不及曲晨之妙精,吉光腾黄之延控也。虽单此,犹贤於太清杂法,兼得改形练化,游宴太极,其用他药得尸解,非是灵丸之化者,皆不得反故乡。反故乡,三官执之也。太清尸解之法,那得比太极之化遁乎?太清尸解法,五符中有太玄阴生符。又用牛脂煎锡药丸两事耳,无复余方也。珮用制剑之法,具在符图诀中。其后用解化之道,又非常修之事,故并不载。
《太平御览》 宋·李昉
卷六百六十六 ◎道部八
○道士
《太霄经》曰:人行大道,谓之道士。又云:从道为事,故称也。周穆王因尹轨真人制楼观,遂召幽逸之人,置为道士。平王东迁洛邑,置道士七人。汉明帝永平年,置二十一人。魏武帝为九州置坛,度三十五人。魏文帝幸雍,谒陈炽法师,置道士五十人。晋惠帝度四十九人,给户三百。
《真诰》曰:刘翊字子相,后汉人也。世居颍川,家富,以济贫为事,为陈留太守。后去官,入山为道士。
又曰:淳于斟字叔顗,会稽人。汉桓帝时为县令,入山修道。
又曰:刘宽字文饶,后汉南阳太守,年七十三入华山,服丹枣。
又曰:王郎字法明,太原人也。入茅山,师陶隐居。以梁大通三年正月十四日化。隐居为制铭志,并设奠云:"纟夭冕岂荣,随璜非宝。万里求真,缄兹内抱。"
又曰:陶弘景父真宝,清辩有才学,工草隶,闲骑射、药术。而陶隐居亦善隶书,虽效王书而别为一法,文章尺牍为世所重。
又曰:孙韬字文藏,会稽剡人也。入山师潘四明,参授真法,学摹写,遂大巧妙。后学王书,殊有深意,当时称之。南洞大碑及许长史坛碑,并是韬迹也。陶隐居手为经题,握中秘诀,门人罕能见之。惟传孙韬与桓闿二人而己矣。
又曰:朱仲尝於会稽卖珠,汉高后时人也。仲以素书倚酒於女几家。几盗写,学其术。
又曰:道士不欲临丧损神坏气,所以去世不仕,而独存焉。惟父母及师,不惧性命之伤,必临其丧,以此而伤是无伤也。
《抱朴子》曰:薛旅字季和,燕代人。周武王时,学道於锺山北河。经七试而不过者,由淫佚鄙滞败其试耳。
又曰:郭文举,河内轵县人。入陆浑山学道,独能无情意不生也。
又曰:吴大帝时,蜀中有李阿者,穴居不食,累世见之,号八百岁翁。人往问事,阿无所言,但占阿颜色。若欣然则事吉,若惨戚则凶,若含笑则大庆,微叹则深忧。如此候之,未曾不审也。一旦忽去,不知所之。
又曰:范零子少好仙道,如此积年。后遇司马季主,季主同入常山中。积七年,入石室北。东角有石瓮,或作石牖。季主出行,恳戒之曰:"慎勿开。"零子忽发视之。季主还,乃遣归。后复召至,使守一铜匮,又戒勿发。零子复发之,季主乃遣之,遂不得道。
又曰:冯良者,南阳人。少作县吏,年三十为尉佐史。迎督邮,自耻无志,乃毁车煞牛,裂败衣帻,去,从师授《诗》、《传》、《礼》、《易》,复学道术占候游,十五年乃还。州郡礼辟不就,诏特举贤良高弟。半道委还家,年六十七弃世,东度八山,在鹿迹洞中。
又曰:安丘望之字仲都,京兆长陵人也。修尚黄老,汉成帝重其道德,常宗师之,愈自损退。成帝请之,若值望之章醮,则待事毕,然后往。《老子章句》有安丘之学。望之忽病笃,弟子公沙都与於庭树下,望之晓然有痊。时冬月,鼻闻李香,开目则见双赤李着枯枝。望之仰手承李,李自堕掌中。因食李,所苦尽除,身轻目明,遂去,莫知何在也。
《道学传》曰:燕济字仲微,汉明帝时人也。少好道德,不仕,周游名山。后居武当山,寝息无常所。或因积石,或倚大树,四时衣服不变。恒散发。亦有练巾。
又曰:鲍靓字太玄,上党人也。汉司隶鲍宣之后,禀性清惠,学通经史,修身养性,蠕(而兖切。)动不犯。闻人之恶,如犯家讳,人多从授业。杨道化物,号曰儒林。
又曰:王嘉字子年,陇西人也,在东阳谷口凿岸穴居,其徒数百,各自穴处。为却什短陋而聪察滑稽,有问世事善恶,终不直说,过率有验。
又曰:严遵字君平,蜀郡人也。修道自保,与人子言孝,与人臣言忠,与人弟言顺,各因其法,导之以善。
又曰:王远字方平,常降蔡经家。须臾,麻姑至,骑从半於方平。麻姑手爪如鸟,经私心曰:"时背痒,得搔之佳也。"方平曰:"姑神人,汝何遽此?"遂鞭之。经愿从方平学道,方平使背立,从后观之曰:"心邪,不可教之仙道。"乃与度世术。
又曰:庾承仙字崇光,颍川人。明老庄,隐文江县白水台。立庐舍讲肄,儒士释老授其学。隐居江南,累诏不出。后来始兴讲《道德经》,剖析凝滞。
又曰:薛玉宝字延世,沛国人也。梁时师玄圃先生,以文章见美。善书翰,尝书一章於崇灵观道正省壁上,见者玩之也。
又曰:东乡宗超字逸伦,高密黔陬人也。尝露坛行道,奁中香尽,自然满溢。又炉中无火,而烟气自生,氤氲周遍,久之不歇。
又曰:张裕,天师十二世孙,起招真观植名果,尽山栖之趣。梁简文为制碑。
又曰:昔晋陵人钱妙真,于茅山燕口洞得道,门人立碑於茅山。劭陵王为观序,今具存焉。
又曰:梁武帝天监二年,置大小道正。平昌孟景翼,字道辅,时为大正,屡为国讲说。四年,建安王伟於座问曰:"道家经教,科禁甚重,老子二篇,盟誓乃授,岂先圣之旨,非凡所说耶?"景翼曰:"崇秘严科,正宗妙化。理在相成,事非乖越。"
又曰:刘法先,彭城人也。时顾欢着道经义,於孔德璋多有与夺。法先与书讨论同异。顾遂屈服,乃答曰:"吾自古之遗狂,水火不避。得足下此箴,始觉醒悟。既往狂言,不足在怪。"又云:法先每见道释二众,亟相是非,乃着息争之论。顾欢又作《夷夏辩》。或及三科,论明释老同异。
又曰:张诜,吴郡嘉兴人也。善玄言,屡讲老子,修行上道,讨论上经,人自远来集也。诜寻求真秘,甚识宗尚。
又曰:陈景尚,吴人也。善讲诵,道释中皆不能及。制灵书经,大行於世。梁劭陵王甚重之,召景尚随王之郢,终於江夏。
又曰:桓闿字音舒,东海丹徒人也。梁初,昆仑山渚平沙中有三古漆笥,内有黄素写千君所出《太平经》三部,村人惊异於经所起,静供养,先呈陶隐居。隐居云:"此真千君古本"。闿将经至都,便苦劳疟,诸治不愈。陶隐居闻云:"此病非余,恐取经为咎,何不送经还本?"即依,二日送,寻愈。
又曰:曹宝字世珍,丹阳人。善为步虚两京冠,绝贵,游见者皆称赏焉。
又曰:严智明字惠识,晋陵人也。授性有善声,幼工诵咏声。明帝有疾,每引法众於内殿行道,闻智明咏经,甚怀赏悦,云疾为之愈。及法席既解,智明还外,帝中夜不安寝,敕呼智明对御转诵,即觉欢。
又曰:徐师子字德威,东海人也。陈武帝立宗灵大观,引德威为观主。后卒,文皇敕赍秘器葬焉。
《太平经》曰:严寄之字静处,丹阳句容人也。为道士,事亲至孝。住石渚观,母老,不敢远离。乃迎母,於观边立小屋,以尽温清。母终,毁瘠过礼,识者嘉之。
又曰:郗愔字方回,高平金乡人,为晋镇军将军。心尚道法,密自遵行。善隶书,与右军相埒。手自起写道经,将盈百卷,于今多有在者。
又曰:张孝秀以王元规笔迹妙巧,频相请屈。元规但玩泉石,终日抚琴啸咏,了不执笔。临还,止为行书数行而己。孝秀雅相推惮,弗敢固祈。今简寂馆长榜犹有笔迹也。
又曰:许思玄者,许远游之弟也。生而好道,儒雅知名。晋简文帝为俗外之交也。
又曰:任敦尚,博昌人。永嘉中,投茅山讲道集众。敦窃叹曰:"众人虽云慕善,皆外好耳,未见真心可与断金者。"
又曰:晋陆纳为尚书令,时年四十,病疮,告杜拐雌:"奕世短寿,临终皆患此疮。"恭为奏章,又与云飞散谓纳曰:"君命至七十。"果如其言。王右军病,请恭。恭谓弟子曰:"右军病不差,何用吾。"十馀日果卒。
又曰:蒋负刍,义兴人也,与晋陵薛彪之为俗外之交。去来茅山,有志栖托。齐永明中,暂下都。陶隐居一遇,便尽素契。陶后解绂结宇中茅,(中茅山也。)仍请负刍度岭相就,经典药术常共论之。
又曰:杨超字超远,东海人也。出入事陶隐居,往复与陶论难,得为入室。
又曰:诸惠开字智远,吴兴乌程人也。每以戒行自修,拯济为务。齐大明八年,天下饥馑,惠开有少谷实,乃悉分赈,乡邑赖之。有三人积饥食饱而致死,其家诉县,称惠开饲煞饿人,苦相诬谤。邑令笑曰:"乞食饱死,反怨主人,法无此科。"遣而不问。
又曰:濮阳者,不知何许人。事道专心,祈请皆验。郑鮷(音弟)女足跛,阳疗之,寻差。晋简文废世子,无词,时使人祈请於阳。於是中夜有黄气起自西南,遥堕室,尔时李皇后怀孝武。
又曰:许迈字叔玄,少名映,后改名远游。志求仙道,入临安西山,经月不返,人亦不知人所之。先娶散骑常侍吴郡孙弘女为妻,迈居临安式中,为书谢遣其妻,云:"欲闻悬雷之响,山鸟之鸣,自为萧韶九成,不能胜也。偶景青葱之下,栖息岩岫之室,以为殿堂广夏,不能过也。情愿所终,志绝於此,吾其去矣,长离别矣。"
又曰:褚伯玉字元璩,吴郡钱塘人。早慕冲虚,年十八,父为娶妇入前门,伯玉后门出,往剡,居瀑布山。性耐寒暑,在山三十馀年,隔绝人事。一说云:伯玉初游南岳,路入闽中,飞湍走险。伯玉泊舟晚濑,冲飙忽起,山水暴至,激船上巅,崩落绝嶂。徒侣以为冰碎,缘阻寻求,见伯玉自若,以小杖捴舟,涉不测之泉,众以骇伏。入霍山而去。初隐瀑布山,齐高祖钦其风,欲与相见。辞以疾而去。帝追恨,诏瀑布山下立太平观,孔稚圭立碑。
又曰:张陵博学,及河洛天文,悉穷其妙,静处衡门,不求闻达。弹琴咏诗,顺志而己。
又曰:龙威丈人,山中得道者也。时人莫知其名,号曰山隐居。傲然不群,高绝人世。
又曰:陶弘景字通明,魏郡平阳人也。自号华阳隐居,常谓人曰:"我心恒如悬镜,触物不遗。"好行阴德,拯济困穷,合施诸药,远近赖之。平生尝昼眠,看书必至半夜。好闻松风之声,少拘奘亶。晚惟进钅迅答、紫菜、生姜,饮酒能至一斗而断不醉也。
《老氏圣纪》曰:神医中岳仙人成公与,以姚氏泓十五年七月六日仙化,门徒欲厚葬之。与忽然重起曰,"道士绝累,与俗有殊,胡为哀哭厚葬?但建修斋功,此乃合太古淳真人法也。"言讫而化。明日中时,有叩石室者,门人出视,见两童子,引入户,公与欻起去。葬于巩县界洁素里。
又曰:孟道养字孝元,外名援,平昌人。少时闻有法席,不问远近,往观听焉。及长,性沉静,学专为己,不求闻达。闭户开窗,披书玩古。及入室,读诵声才出口,有刘缓、戴诜相造,研论窗玄理,各叹伏,以为迈绝。
又曰:吴猛字世云,豫章人也。性纯孝;夏夜在父母侧,不敢驱拂蚊纳,恐去己而集亲。年三十,邑人丁义士奉道以术传之,乡人隐铜为设酒,既去,酒在器中不耗。道士舒道云病疟比年,猛授以三皇诗使讽之,顿愈。尝还豫章,以白羽画江而渡。县东有石笥,历代未尝开。猛往发之,多得简碟,古字不可识。县南有峻石,时立千仞,猿狖不能上,猛仗策登之。县令新蔡千庆好畋猎,猛屡谏不听。后庆大猎,四面引火烘天,而猛坐草中自若,鸟什筭附左右,火不能及。庆大骇,因是悔。王敦于坐收猛,俄失之,敦大怒。是岁敦败。猛登庐山,见一叟坐树下,以玉杯承甘露授猛。又有玉疯囵室,见数人与猛语,若旧相识,设玉膏终日。猛又乘铁船于庐山顶。
又曰:钱妙真,晋陵人也。幼而好道,便欲离俗,亲族逼以适人,泣涕固免,遂居大小二茅山。后往燕口洞,手裁书并诗七章与陶隐居。
又曰:孔灵产,会稽山阴人也。遭母忧,以孝闻。宴酌珍羞,自此而绝。饘蔬布素,志毕终身。父见过毁恻然,命具馔。灵产勉从父命,咽以成疾。父以人有天性不可移,遂不复逼。深研道几,遍览仙籍。宋明帝於禹穴之侧立怀仙观,诏使居之。迁太中大夫,加给事。高帝赐以鹿巾猿裘竹素之器,手诏曰:"君有古人之风,赐以林下之服,登泛之日,可以相存也。"
又曰:张绎字士和,吴郡人也。奖励学徒,整肃法事,屡讲众经,理致深密,词端华辩,当时所宗。梁武帝雅相钦赏。时陶隐居着《法检论》,明释老二教。绎往复讨论,甚有条理,隐居嘉焉。专心道法,居贫守约,善八体书,别制云篆。作《茅山南洞碑》,甚工。
又曰:宋文同字文明,吴郡人也。梁简文时,文明以道家诸经莫不敷释,撰《灵宝经义疏》,题曰谓之通门。又作大义,名曰《义渊》,学者宗赖,四方延请。长於着撰,讷於口辞。
又曰:王遂起,太原人,为集真观主。性少眠,纵卧熟,犹觉人语。言论相涉,即领其辞,莫不叹其清寤。
又曰:昼夜不卧,日月合光。
《太平御览》 宋·李昉
卷六百六十七 ◎道部九
○斋戒
《太上经》曰:思神、录气,习法、登阶,名之为斋。
太极真人曰:斋莫过乎灵宝,其法高妙,不宣於世。仙圣口诀,秘而不书。太一斋法,玄之又玄。
《指教经》曰:奉道不斋戒,如无烛夜行,失道自苦耳。
《太真科》曰:修三守一斋为本基,学道以斋戒为本。太上所重,老氏所营,仙真所赖。
又曰:道士能日中一食,不餐秽恶。随月斋戒,昼夜不怠。不害一切,拔度<虫锜>奚,当得至道。
又曰:道士修经习业,以《道德》二篇为先,斋戒授之,度人济己也。
又曰:救解父母疾病,当斋官露台。斋中奏子午章,若到必感。
又曰:玄清玉皇之道,上皇天帝授太微天帝君、三元紫精君、真阳元老君,后以付太上道君,以传金阙李君。李君传太灵真人南岳赤君,又紫元夫人以传清灵王君。王君传南岳魏夫人,夫人传杨君,使授许长史及掾。授授者斋戒七日。
又曰:众真授道,先斋戒百日,或三十日,或十日。又当先告斋一日,以洗素心。三十年六传,寻上经斋戒无如此者。行之四十年,太上迎以玉轮,登上清为上真。
《三皇经》曰:凡斋戒三事,以定心口身之业也。
又曰:凡斋戒,讲灵元谱大经,珮服内文,以成其道。
又曰:凡斋者,珮服三皇内文,以成隐显之道。
《登真隐诀》曰:道斋谓之守静,谓斋定其心,洁静其体,在乎澄神遣务,检隔内外心斋者也。
又曰:修道之人须斋戒,礼谢七世之愆。
又曰:上清每以吉日会五真,凡修道之人,当其吉日,思存吉事,心愿飞仙,立德施惠,振救穷乏,此太上之事也。当须斋戒,遣诸杂念,密处静室。
《真诰》曰:斋戒不可杂处,必乱正道也。凡甲寅庚申之日,是尸鬼竞乱,精神躁秽之日。当斋戒不寝,遣诸可欲。凡五卯之日,常当斋戒,入室东向,必拜在神念气,適意所陈。
又曰:汉建安中,左慈闻句曲山在金陵,通峨眉罗浮,故度较邪之。遂斋戒三月而登此山,乃得其门入。茅君授以三种神芝,宿启功仪,曰:"捧香仙女下卫斋戒之人。"
又曰:太极真人授太上口诀,千岁五传,依隐书之制,斋戒五日,乃授立约。
《珠囊》曰:凡入五岳,以甲子上旬之日沐浴,斋戒七日乃行。若名山有芝英奇药者,奉之作素奏丹书其文,乞登仙度世,飞行上清。再拜,放自鸡犬各一於石上而去,然后求芝英奇药,所欲必获。恶鬼老魅不敢试,人若学道不知此术,入山多厄。
《抱朴子》曰:家有三皇图,先必斋戒百日,乃召致天地五岳社稷之神,后圣君命清虚小有真人撰集上仙真录,总名为上真正法,以慑万邪。百年再授于人,须斋戒方得。
《三元品经》曰:学道之本,当先修中元。斋戒之法,赎罪谢过於太真,则书名玄图。
《灵宝赤书》曰:元始五老诸天帝皇帝,以岁六斋之月,会於上三天灵都宫,元阳紫微之台,集算天元,推校运度。又云:紫微宫旧格丹书白素,斋戒百日诵之。
《太素玉录经》曰:斋戒存思,诵习此经。精进无怠,神通智达,位为太素真人。
《大平经》曰:真人云:人之精神,常居空闲之处,不居污浊之间也。欲思还神,皆当斋戒香室中,百病自除。不斋戒则精神不肯返人也。皆上天共诉人,所以人病积多,死者不绝。
《八素奔辰诀》曰:七曜五星,审识形色,见之早晚,于庭伺之。若晦冥之夕,皆於寝室存念,斋戒修行,如存奔日月之法。日中赤气紫芒者,为曜灵九神华芒也。月中黄气白光,八朗之芒,是为月华夜精,道人皆知。服日月之气,而吸九华灵芒,能修存奔日月之道。安妃授杨君书二卷,皆是奇法。日月之道,甚多高妙。
《上清金阙灵书》曰:太上之吉会日者,高真集宴庆献之日也。回元者,太上之更始日也。甲子阴阳之首气,月晦改度之初萌,故为新日也。不知此日者,不得解罪除过,不得刻简上真。当须斋戒,於是日思存吉事,此回元诀也。
又曰:《黄庭内景经》一名《太上琴心文》,又名《大帝金书》扶叶大帝君宫中尽诵此经。金简刻书之,故曰金书。又名《东华玉篇》。东华者,方诸宫名,东海青童君所居也。其中仙曹多斋戒诵咏,刻玉书之。
又曰:太极左真人曲素诀辞,一名《九天凤气玄丘大真书》。太上授太极左真人,真人传东海方诸宫青童大君,使传道士宿有名应神仙真人者。珮之二十年,得见三元君斋戒青金之誓,以代盟约。
《八道秘言》曰:欲行九真之法者,斋戒静室,至须专寂心祷,飞仙上登紫庭。
又曰:九天凤气玄丘真书,玄都丈人仙科授珮,斋戒三日,珮之者得仙。
《道德经序诀》曰:尹喜知紫气西迈,斋戒相见道真。及老子度关,授二篇经义。
《灵书经》曰:十部妙经,金字玉简,诸天真仙斋戒月日,上诣玉京诵其文。
《威仪经》曰:斋戒景福,度人先为,先人后己,与志玄同。一本行书曰,授灵宝赤书者,必先斋戒。
《东卿司命经》曰:先师王君昔见授《太上明堂玄真上经》,斋戒休粮,存念日月,咽服光芒之液。常密行之,此上真道也。太上玄真经先盟而后行,行之然后可闻玉珮金珰之道耳。季伟者长斋三年,竭诚殚思,乃能得之。神光映身,然后授书,此真玄之道。要而不烦,吾常秘宝藏之囊肘,后以相示慎密者也。好道者欲求神山,宜先斋戒登山。昔左慈斋戒三月,拜礼灵山,竭诚三年,然后二茅君引前。
又曰:《黄庭内景玉经》曰:"扶桑太帝君命赐谷神王传南岳夫人,授授斋戒九日。"
又曰:《三元真一经》,金阙帝君所守,东海小童以传涓子,涓子传苏君,苏君传周君。授授斋百日,或五十日,或三十日,或七日。四十年传一人,十人止。后圣道君命清灵小有天王修集上仙真录总名,紫元夫人传王君,王君传南岳魏夫人,夫人传杨君,杨君传许掾,授授斋三日,或七日。凤真之文,大上授太极左真人,真人传东海方诸君、青童君,此亦众真相传,授授斋三日,珮之九年,得见二元君于上清金阙。
又曰:《太上智惠经》太上付上相。又紫元夫人传王君,而王君传南真,南真传杨君,今授许长史掾,授授斋戒五十日。
又曰:太丹隐书飞真之道,存想之法也。此盖杨君止抄一经,诵以与长史耳,亦独九真之龙书也,未见斋戒之法,不可遵行。《真诰》有朝大素法云:授洞决旋行,太丹隐书存三元洞房者,即谓此也,但不具耳。世有周咀堙注洞房事,亦是抄耳。此经语而注之,为施修之法,未见真本而事旨不具。
《名山记》曰:大茅山有小穴口,石填之,但精心斋戒,可得而游,中茅山东亦有小穴,穴口如狗窦,劣容人入耳。愈入愈阔,外以盘石掩塞穴口,故馀小穿如杯大,使山灵守卫之。此盘石亦时开发,若勤恳斋戒,寻之得从而入,易於常洞口。好道者欲求神仙,宜预斋戒,则三茅君於句曲见之,授以要道。入洞门句曲,有五门,立志斋戒三月,靴悊创逝者可入矣。
《九天经》曰:玉辅上宰斋戒建节,侍於太清。
《法轮经》曰:仙公斋戒,未及岁年而感召天真下降净室。
又曰:念真斋戒,缄口慎言。
《灵宝大戒经》曰:不授大戒,徒为长斋。
《四极明科经》曰:凡学上清之道,奉其宗师,入室斋戒。
《太上科》曰:凡经从师授,皆真官侍卫,须斋戒讲诵。
《雌一五老经》曰:长修善行,日中乃饭,斋戒三年,乃得授《大洞真经》。
《太上丹简墨录》曰:道之去圣日己远矣,传写科戒谬误者众。若有所疑,师不能解者,可斋戒一月,求灵应之审。灵仙感降,报语於人。
《传授经》曰:斋者,简素为上,神先映身。
《集仙录》曰:昆仑玄圃见正一真人,勤苦斋戒,读经崇道。
《大霄琅书》曰:立三本书,一为长镇,一为供斋,一为研习者。常自随所住室中,别置格上,躬自出入,勿使委非。其所写经之时,须先斋戒。经中有图,图或别卷,各有侍官典图。真吏请问经,曰:"道不存师,斋诵无感。"
《玉珮金珰经》曰:众真登太琼台,斋戒三月。
《崆峒经》曰:太上道君斋戒於西那玉国罗浮之岳。
又曰:青精飵方,太极真人传王君,授授之际,斋戒十日,二千六百年传十人。云牙玉方,王君传南岳魏夫人,斋戒五日,服之可以绝穀,去尸虫。王君游观天下,诣龟山,斋二月。又斋戒三年,诣太素。还西城,又斋三月。授书周君,少遇中央黄老君游丹城,乞长生度世之道。授以上真之道,乃还,登常山石室中,斋戒念虑,久历岁时,后仙去。
《道学传》曰:左敦字尚隐,云阳人。云阳山即茅山也。敦所居山舍西五十里,有一石室,西南二里,复有一石室,皆容数十人。西南室,父老传云,有铜牛出,皆铜靷铜卷,相传号为铜室,曲入至深,立北通潢池,而洞昆仑。每三元斋戒之日,敦往二室祈祷,皆能仿佛真形。
又曰:陆修静字元德,吴兴人。太始七年,率众建三元露斋。
《太真上苍元上录经》曰:凡有生之域,清少浊多,秽障相缠。行善不立,邪气来侵,强魔守试。上学之人,斋戒存思,禁隔嚣尘。非类之物,唐突去来,皆是秽浊。当择日斋戒,珮破淹之符,以昇玉清。
《太平御览》 宋·李昉
卷六百六十八 ◎道部十
○养生
《太平经》曰:养生之道,安薯养气,不欲喜怒也。人无忧,故自寿也。
又曰:一者,数之始也,生之道也,元气所起也,天之大纲也,故守而思一也。子欲养老守一最寿,平气徐卧,与一相守,气若泉源,其身何咎。是谓真宝,老衰自去。
又曰:古者三皇之时,人皆气清,深知天地之至情,故悉学真道,乃复得天地之公。求道之法,静为基先,心神己明,与道为一,开蒙洞白,类如昼日。不学其道,若处闇室而迷方也。故圣贤遑骇。
《太上经》曰:守一则谛定心源,守静则存神忘形,定气通无,道成真降。
《三元真一经》曰:体百神者,耳为帝君之窗门,目者太一之日月,鼻者三元之丘山,口者绛宫之朱渊,眉者白元之华盖,发者明堂之林精,舌者元英之龙辕,齿者胃宫之威力,手者胆神之外援,足者肾元之灵关,阴极者洞房之真机也。
又曰:涓子授苏林守三真一之道,后林复诣涓子寝静之室,无复之矣。留一纸书置卧内,以与林也。其文曰:"五斗三一,大帝所秘,精思十二年,三一见相,授子书矣。但有三一,长生不灭,况复守之乎?能守三一,名刊玉札,况与三一相见乎?加存洞房,为一清公;加知三元,为五帝君后,金阙帝君,所以乘景迅云,周行十天者,实由洞房,三元真一之道也。世之学者,皆尊守一,当令心朴神凝,体专诚感,所以百念不生,精意不散,但有三月,内视注心,一神系念,不散专气,致和由朴之至也,得之速也,自朴散真离,华伪互起,争竞乱生,故一不卒感,神不即应,非不欲往存之者。不专思之者不审,故起积年之功,绝有仿佛耳。三一之法,上清真书之首篇,高上之玉道,神仙之津途,众真之妙诀。子能守一,一亦守子;子能见一,一亦见子。一须身而立,身须一而生。守一之戒,戒於不专,专复不久,久不能精,精不能固,固而不恒,则三一去矣,身为空宅。
《五符经》曰:知一者,尾筳不知也;不知一者,尾筳能知也。一者至贵,无偶之号。必欲长生,三一当明;思一至饥,一与之粮;思一至渴,一与之浆。一能成阴生阳,推行寒暑。其大不可以六合隐,其小不可以毫芒兆。能暇能豫,一乃不去。存一至勤,一能通神。少饮约食,一乃留息。知一不难,难在於终。知真不为,与不知同,求之不己,登彼玉清。
又曰:养其气,所以全其身。
又曰:食气者,常有少容。
《老子》曰:道言微深,子未能别。撮其枢略,慎戒勿失。先损诸欲,莫令意逸。闲居静处,精细斋室。丹书万卷,不如守一。当制念以定志,静薯以安蜀,宝气以存血,思虑兼忘,宜想内视,则身神并一;静思期真,则众妙感会。专精积神,不与物杂谓之清;反神服气,安而不动谓之道。
又曰:善摄生者,陆行不遇兕虎,入军不披甲兵。兕无所投其角,虎无所措其爪,兵无所容其刃。
《太上真经》曰:一乃无象,求之难得,守之易失。易失由识劣,贪欲滞心,廓然无为,惟在守一。积而未极,皆由渐升,当在三元谛识神气,状貌名字,出入有无,生镇三宫,尸毒自去,圣真仙经,随因授之。
《八素经》曰:凡学至道,谛定其心,除患清身,知变革虑正。身清然后心定,心定则道成,道成则真降。凡存一守神,要在正化。正化由定心,心定则识清,识清则会于道。
又太极真人曰:古人为道也,玄寂静蜀,念真存元,示渐引未,归识源神,知而能见,见而能从,从而能习,习而能坚,坚而能成,成而不居。善人在於天下如橐籥乎?非与万物交争,其德常归焉。以其谦虚无欲也。欲者凶害之根也,无者天地之元也。莫知其根,莫知其源。圣人者,去欲入无,以辅其身也。
《太一洞真经》曰:两耳名为六合之高窗也。
又云:齐中名曰授命之宫也。
又曰:养生之道,耳目为主。杂视则目暗,广听则耳闭。
《裴君内传》曰:夫求道者,要先令目清耳聪为主也。且耳目是寻真之梯级,综灵之门户,得失系之。《仙经》曰:养生以不伤为本,此要言也。
《太清真经》曰:一切含气,莫不贵生。生为天地之大德,德莫过於长生。长生者,必其外身也,不以身害物,非惟不害而己。乃济物忘其身,忘其身而身不忘,是为善摄生者也。真道养神,神能飞化。
《太上三元经》曰:养生之道,必爱气存神,不可剧语大呼,使神劳气损。是以真人道士,常吐纳以和六液。
《玄示经》曰:夫形体者,特生之具也,非所以生生也。生生乃以素朴为体,以气为元,以神为形,此乃生之宫庭也。以无为育其神,舒释玄妙之门,往来无形之间,休息於无邻,此所谓得玄明之生源。又云:外想宜绝,内注玄真,然后长生可罚。
《妙真经》曰:道人谋生,不谋於名。胸中绝白,意无所倾。志若流水,居若空城,积守无为,乃能长生。
《众真戒》曰:性躁暴者,一身之剧贼,求道之散梯也。用之者真去,改之者道来。每事触类,皆当柔迟而尽精洁之理。如此几乎道也。神者天地之所驰也,颐神养性,行生道气,以度难也,此乃上圣真人达识也。夫为道者当行此,以载其身。
《太一帝君经》曰:若能常行九晨照洞房泥丸之法者,检魂魄,制万邪,清净行之,以致灵仙之气降於寝室,所谓引三光九星,以照百神者也。
《上清列纪》曰:胎闭静息,内保百神,吞景咽液,饮食自然,身必寿考,可得陆仙矣。
《太上真却守要》曰:夫气者,神明之器,清浊之宗,处玄则天清,在人则身存。夫生死亏盈,盖顺乎摄御之间也。
《太洞玉经》曰:食玄根之气者,使人体中清朗,神明八聪,身有日映,面有玉泽,服饵朝液,悬粮绝粒,道要於金醴,事妙於水玉,所谓吐纳自然之太和,御九精之灵气者也。
《抱朴子》曰:长生之要,在乎还年之道也,延年除病其次焉。有不以自伐,若年尚少壮,而知还年阴丹以补脑,彩七益於长谷者,不服饵药,亦不失一二百岁。凡仕之道有首苌:才所不达而困思之,力所不胜而张举之,深忧重怨,悲哀喜乐,汲汲所欲,戚戚所患,寝息失时,沉醉吐呕,饱食即卧,跳走喘息,欢呼哭泣,阴阳不交,积伤至尽,乖养性之方。耳不极听,目不久视,坐不至疲,先寒而衣,先热而解,不欲极饥而食,食不过饱;极渴而饮,饮不过多;不欲甚劳,不欲多汗及多唾;奔车走马,极目远望,多食生冷;冬不欲极温,夏不欲极凉;大寒大热,大风大雾,不欲冒之;五味不可偏多。凡言伤者,亦不便觉,久则损寿耳。是以善摄生者,卧起有四时之早晚,兴居有制和之常制,调利筋骨,有偃仰之方,杜疾闲邪,有吞吐之术;流冲营胃,有补泻之法,节宣劳逸,有与夺之要。忍怒以全阴,抑喜以养阳,然后先将服草木以救亏缺,后服金丹以定无穷。长生之理,尽於此矣。若有欲决意任怀,自谓达识知命,不泥异端极情,不营久生者,安可告养生之言哉。
《登真隐诀》曰:方诸青童云:人学道亦苦,不学亦苦。二苦之始乃同,为苦之终则异,为道者缘苦得乐,不为道者,从辛苦而己矣。惟人自生至老,自老至病,获身至死,其苦甚矣。心脑积罪,生死不绝,其苦难说,况复不终其天之年老哉?此不为道之苦也。为道亦苦者,清净存真,守玄思灵,寻师劳苦,历试数百,用志不堕,亦苦之至也。此为道之苦,数十年中,为苦之理乃有甚於彼。得道之日,乃顿忘此苦,犹百日之饥一朝而饱,岂复觉向者之馁乏耶?非道则不可。
右英真人曰:夫内接家业以自羁,外综王事以杂役,此亦道之不专也。夫抱道不行,犹无道也,握宝不用,犹无宝也。
紫微元君曰:疾之所生,生乎念多;邪之所兆,兆於心散。念多则事广,事广则累繁,浮泛莫捡,纷竟不息,内煎万虑,外劳百役,形神弊矣,众病安得不兴?高墉重关,犹恐寇至,况辟扉去防,自我致寇也?智以无涯伤性,心以为恶荡真。形来宰邵,声发入听,其为关意属想,实有增羡。魂者正神,神贵明信;魄者邪鬼,鬼尚狂悖。飞仙之想触见,必念慈护之情,遇物斯极,以此为心,心即道矣。
《九华经》曰:眼者身之镜,耳者体之牖。视多则镜昏,听众则牖闭。磨镜决牖,则能耻鞔万灵,眇察绝响。面者神之庭发者脑之华。心悲则面焦,脑减则发素,所以精气内丧,丹津损竭。精者体之神,明者身之宝。劳多则精散,营竟则明消,所以老随气落,耄己及之。
《真诰》曰:富贵者,破骨之斧锯,载罪之舟车,適足诲愆要辱,为伐命之兵,非佳事也。是故古之高人览罪咎之难豫,知富贵之不可享也。遂肥遁长林,栖景名山,欲远此迹,自求多福,保全至素者也。斐君曰:三关常调,是长生之道也:口为天关,手为人关,足为地关。调则五藏安,安则无病。又存五神于体,谓两手、两足、头也。头相恒青,两手俱亦,二足常白者,则去仙近矣。昔徐季道学仙於鹄鸣山中,亦时时出市道间,忽见一人着皮袴褶,柱桃杖。季道乃拜之,因语季道曰:"欲学道者,当巾天青,咏大历,踏双白,回二赤。"此五神之事,其语隐也,大历三皇文也。此即大素五神事,别有经品。
《黄老经》曰:士能遗物,乃可议生。生本无邪,为物所婴,久久易志。志欲外,无能守,以道为贵生。
《太上太真科》曰:一在人身,镇定三处。能守三一,动止不忘。三尸自去,九虫自消,不假药饵,不须禁防。久视之要,守一为先,次行师教。授职随才,依功进位,积善居尊,宣扬妙气,开导后生。
《三皇经》曰:天能守一,覆而不举;地能守一,静而能处;岳能守一,不避寒暑;海能守一,流而不还;人能守一,必得真仙。
《昇玄经》曰:道有大法,得之立得,是谓三一之道,当有将军吏兵,断绝恶道。
《上清玉皇》曰:三真者,兆一身之帝君,百神之元始,变化离合,与真洞灵。微哉难言。非仙不传。
《太上素灵经》曰:三一者,一身之灵,宗百神之命根;津液之山,源魂精之玉室。是以胃池体方而授物,脑宫圆灵而適真。太上曰:真人所以贵一为真者,一而己。一之所契,元气造化。一之变通,天地冥合。是以上一为身之天帝,中一为绛宫之丹皇,下一为黄庭之元主。而三之一真,并统身内二十四气以授生,生立一於身。上应太微二十四气真,真气徊和,品物流形,玄神浑分,紫房杳冥。上一贞,帝之极也;中一真,皇之主也;下一真,王之妙也。天皇得极,故上成皇极;地皇得主,故上成正一;人皇得妙,故上成众妙。三皇体真而守一,其真极也,得一而己。
《集仙录》曰:凡动作视息,饮食语言,好恶是非,人各有岁月日时,随其所属,以定其分,此物理之常数也。身有应败之患,神有应散之期,命有必尽之势。夫神在则人,神去则尸,盖由嗜欲乱心,不能忘色味之適。夫修其道者,在適而无累,和而常通,善恶各报报应之理,毫厘无失。长生之本,惟善为基,人生天地间,各成其性。夫气清者聪明贤达,气浊者凶虐痴憨,气刚者高严壮烈,气柔者慈仁淳笃。夫明者伏其性以延命,闇者恣其欲而伤性。性者命之原,命者生之根,勉而修之,所以营生以养其性,守神以养其命。人之生也,皆由於神,神镇则生,神断则死。所以积气为精,积精为神。故仙者内求,内密则道来;真者修寂,修静则合真。神者须积感则灵通,常能守一,则仙近矣,则与天地共寄於太无中矣。又能洞灵体无,则太无共寄於寂寥中矣。能洞寂则听视不闻见,与道冥矣。道者灵通之至真也,术丈变化之伎玄也。道无形,因术以济人;人之有灵,因修而契道。道之要者,在深简易之功。术之秘者,惟药与气也。上士服之,升为仙官;中士服之,栖集昆仑;下士服之,长生人间。於是太一元君述还丹金液之要,行於世。
又曰:木公金母者,二气之祖宗,阴阳之原本,仙真之主宰,造化之元先。凝气成真,与道合体,且气之弥纶天地,经营动植,在人为人,在物为物,发大蕴,散无穷。性发乎天而命成乎人。立之者天,行之者道。玄老云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将自复,复谓归于道而常存也。长久之要者,天保其玄,地守其物,人养其气。
又曰:商王闻彭祖有道,拜为大夫。每称疾闲居,不预政事。服云母粉麋鹿角水挂。常有少容,性深静,不自言有道。王诣问,莫之告。王於掖庭立华屋紫閤,使祖居之。问延年益寿之道,答曰:"欲登天上补仙官者,当服元君太一金丹。此道至大,其次当爱精养神,服食草药,可以长生;其次阴阳运气,导养屈伸,使百节气行,关机无滞,此可以无使病所侵。思神念真,坐忌炼液,皆可以令人长寿。若溯流补脑之要,此甚难行。有怀棘履刃之危,又非王之所为也。吾所闻浅薄,道止於此,不足宣传,人生於世,但养之得宜,可至百馀岁。不反此者,是皆伤之也。大醉、大喜、大怒、大温、大寒、大劳、大极,皆伤也。至乐至忧,至畏至怖,至挠至躁,至奢至淫,皆伤也;甚饥甚渴,甚思甚虑,皆伤也;久坐、久立、久卧、久行,皆伤也。寒温得节,饥饱适宜,无思无为,惟清惟静,此可与言修身耳。己得其寿,复养之得宜,则宜长寿,但要莫伤也。冬温夏凉,不失四时之和者,所以適身也。美色曼态,不至思欲之感者,所以通神也。车服威仪,知足不求者,所以一其志也。八音五色,不至耽溺者,所以导心也。凡此之物,本以养人,人之不能斟酌得中,反以为患。故圣贤垂戒,惧下才者溺之流遁忘返,用之失所。故修道之士,皆令禁之,欲以检制之易也,亦由水火,用之过当反为害耳。人不知经脉损,血气不足,内理空疏,髓脑不实,体己先病,故为外物所犯,因风寒酒欲以发之。若本充实,岂有病邪?凡远思羡愿伤人也,忧恚悲哀,人情过乐,忿怒不解,汲汲所爱,戚戚所患,寒温失节,阴阳不交,皆所伤也。男女相成,犹天地相生也,所以导养神气,使人不失其和。天地昼离而夜合,一岁三百六十交,故四时均而万物生,生成不知穷极,所以天不失其动,地不失其和,物不失其生,而能长久也。人不能法天地而有常,减衣绝食,自取死病,愚之甚也。去此修摄节宣之外,则有服元和之气,得其道则邪不能入,此理身之本也。其馀含景思神,历藏导引,吞饵服御之事千七百馀条。及四时首月,责己谢过,卧起早晏之法,可以教初学之士,引进向善之门,渐正其心而徐息其罪咎,非便能致人得道也。若血脉枯竭,神气凋败,岂鬼神念真而能守之,固未知其益矣。此由凡人为道而求其末,不务其本也。"
又曰:内不养神,外劳其形,元精渐虚,神气困竭。而昼夜服勤,读诵经诀,此亦尾嫳也。诸经万三千首,皆示以始涉之门庭耳。商王具授诸要,行彭祖之亦寿,但不能戒其淫欲耳。
《集仙录》曰:女凡者,陈市上酒妇也。作酒美,有仙人过其家饮酒,即以素书五卷贳酒。凡开视之,乃仙方养性长生之术也。凡私写其要诀,依而修之三年,颜色更少。数岁,贳酒仙人复来,笑谓之曰:"盗道无师,有翅不飞。"女凡随仙人去,不知所之。
又曰:太阳女朱翼得吐纳之道,事绝洞子李修。修着书四十篇,名曰《道源》。常行之道,以柔胜刚,弱制强,如临深履危,御奔乘朽,差之毫厘,丧尔之策,勤而行之,可以长寿。
又曰:太阴女卢金学道未成,当道沽酒,密访其师。会客过,使问客土数为岁,但南三北五东九西北中耳。一还报曰:"客大贤者,至得道人也。我始问一知五矣。"遂问长生之道,得补导之要,蒸丹之方。
又曰:太玄女颛和常曰:"人之处世,一失不可复得,一死不可复生,况寿限之促,非修道不可延也。"遂洗心求道,而得其术。
《太平御览》 宋·李昉